水的形态如同童蒙卦,象征着事物的初始状态。泉水是纯净的白水,发源于山体的静止之处。天地初始之时,纯粹而清澈明亮。事物刚刚开始显现,就像元亨之始那样美好。
当它还处于蒙昧幼稚阶段时,细流涓涓,非常细小。等到它逐渐发展壮大,汇聚成大水,还没有泛滥成灾。像玉和珍珠一样,洁白无瑕。像冰和雪一样,清澈得不可玷污。
反过来审视自身,我们的内心本来也是如此。在生命之初,纯洁而美好。如果在蒙昧时期就注意修养,就能成就圣人的功业。有德之人不会丧失本性,与婴儿一样纯真。
圣人就像孔夫子一样,内外都光明透彻。他们的德行广大而深远,像源泉一样浩瀚无垠。他们的光辉像银河一样明亮,像月亮流动,星星相连。
仰望古代的圣贤,他们的本性与我们是相同的。自从一开始就失去了修养,最终也就失去了正道。外物如果扰乱它,内在的欲望就会蒙蔽它。官职如果不能认真思考,外物就会将它引入歧途。
蒙养反而变成了迷失,洁白反而变成了黑色。黑水向西流去,清澈的渭水却被阻隔在南边。你在家庭之中,羽翼似乎已经开始长成。你与污浊的世俗不同,不与混浊的泾水同流合污。
外物的引诱和内在的欲望,要永远断绝,不可宽恕。蒙养的功夫应该深入,反复练习使羽翼成熟。疏通并发掘你的本源,就像启发蒙昧一样。让你的德行流向四海,像波涛一样涌向天边。
学问有源头和归宿,就像江河最终汇入大海一样。如果不是这样,就会像白水一样迷失方向。
这首诗是包恢赠给李养源的,旨在劝勉他注重蒙养,保持纯洁的本性。
诗歌以“蒙泉”为题,紧扣“蒙”和“泉”这两个意象展开。首先,诗人用水的初始形态和泉水的纯净来比喻人性的纯洁和美好。指出人在初始阶段如同“童蒙”一般,纯真无邪,如同“白水”一般清澈透明。
接着,诗人以玉、珠、冰、雪等意象,进一步强调了纯洁的可贵,并告诫李养源要反求诸己,保持内心的纯真。以圣人孔子为例,说明了修养的重要性,认为只有注重蒙养,才能保持纯洁的本性,成就圣人的功业。
随后,诗人笔锋一转,指出如果失于蒙养,就会像黑水一样迷失方向,与清渭隔绝。告诫李养源要警惕外物的引诱和内在的欲望,要永远断绝这些诱惑,深入蒙养,反复练习,使自己的修养达到精熟的程度。
最后,诗人以“濬发尔源,如发蒙然。放乎四海,波涛际天”作结,鼓励李养源要疏通并发掘自己的本源,像启发蒙昧一样,让自己的德行流向四海,成就一番事业。
全诗以水喻人,以泉喻性,语言流畅自然,意境深远,蕴含着深刻的理学思想,体现了作者对朋友的殷切期望和谆谆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