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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散步》
一我从房门走出去通常不需要有太阳几朵三心二意的云挂在天上假设是外星飞碟的伪装抛出暂时无用的手指间隔着树起,沿途便有了灯光两只蝉鸣,歇在发鬓上幻想自己是个三十年代的女人裙叉开的很低仍有凉凉的风渗进去深恨自己步态作做只能并腿跳行人一过三岁,就不重视行走依靠病魔才能体会跨步的美妙从脚趾到脚跟,丰满的过渡象吃一块新鲜的蛋糕忘记性别,忘记风景还要忘记思想一天里需要半小时享受步行二随便走走,保持一种善良的心不去发狠地赚钱也不发狠地造诗象一颗流动的水银不在身后流下痕迹人过三十,学一点隐身法再紧紧地闭上嘴这个世界便干净了些许随便场景,维护一份心态散步也可以在高峰期的马路测分贝的仪器象只抓耳挠腮的猴伸长手臂,权当秋千与高分贝的蛾子们共同游戏随便停停,不要抗争如果你偶然被踩住就作一段石阶,或是谁的影子抱着臂膀,旁观车祸发生理解灾难是勤奋的蔓生草种中式散步,让你在人群中享受——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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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酒吧》
音乐漂起浮如淡淡的酒香它离我们如此遥远恍若液体中的火在黑夜的深处倾听你流泪亦或歌唱盘腿坐于音乐乘着花舟随水而逝洗去尘埃我们的身躯晶莹透明在一幅远山的画中立作青青幼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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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屋居》
我喜欢那样一幢屋子雕花的巨门铜色泛红石壁长窗攀附着藤蔓屋檐台阶青苔重重被荒草挤瘦的路闻声逃窜厖树木,惊惧地瑟立风中门廊的饰花已化作泥尘硕鼠咬烂的楼梯人影憧憧覆满灰尘的钢琴琴盖开着。音符,自由自在地随意跳动。我的爱人由旧餐纸摺成坐在花地毯上听我吟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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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示着一个日子》
我掩埋了天空就象掩埋母亲鸟们的翅膀没有寄托叶子般坠落感叹着最后一瞬空中的感觉块状的陆地在水面碰撞又分离仿佛梦想在人们的头顶,聚散漂浮风雨,吐出膜拜的图腾我看见,那些亲切而古老的声音艰难地爬出蚁洞跌在地上长成一朵朵鲜嫩的菌菇这预示着一个日子——太阳坠落大地。绽裂成硕大的茶花,千盏万朵,姿态悲壮给我们带来一种睡眠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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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情歌》
天空低沉歌声,象野马群流浪——闪亮的长鬃悬着黄昏,一步步接近自己水中的倒影在谁的掌心帐篷,乌黑地沉默巨石,苍白地问询流云,寻找栖身地马头琴召唤着遥远的河落日,仿佛一朵清香的野花歌声在梦想中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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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乡》
我很想知道故人的消息很想在一个晴朗的午日悠然忆起他们熟悉的面影这种时刻屋里十分拥挤我自言自语并代替他们微笑唯恐声音如一杯寂寞的茶水渐渐冷去在陌生的地方我们渴望乡音谈谈故人或只是一个村镇地名亦或有条河盛满了光屁股的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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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生活》
一灰色的电话机一只童话里的乌龟它从不移动。我却对它始终寄于希望等一个陌生的字飞过来在头发里筑巢。可惜空中早己绝了鸟类,只剩下长长短短的电波,冷漠地飞速移动0和1漫天飞舞爱恨情仇都编成了代码历史,授带般挂在天边退了色的腥红。像条博物馆里的裹脚布。放开一堆缠裹千年的骨肉并不在意它们的畸形能否复原丝绸的品质,尚依稀可辨飘香的女人都已灰飞烟灭只剩下我,躺在沙发上日行万里无爱。无恨。也无牵挂找不到什么事物能产生阻力让飞行的速度减缓手,在键盘上写诗嘴,亲近着一杯隔夜茶心,盘算着水槽里堆满的脏碗盘它们各不相干。偶尔互相鄙视地,瞧上一眼也懒得怀恨在心天上人间的故事编成两条麻花辫,搁在肩上二水,装在瓶子里。卖钱空气,压进罐子里。卖钱野花们,抽去水份留下黯淡的颜色卖钱——灵感,印成句子笑容,拍成摄影梦,涂上画布然后——还是卖钱只有你的眼神,东躲西藏把我的记忆拱成迷宫白色的摇椅,空空地晃荡一直看着你,等你待你正要去时,却成了旅游胜地一双旧拖鞋挂在门板上作了桑拿广告没有一样废物不能利用也没有一件废物能继续悠闲,独自存在只有上帝捧着一大堆灵魂是人间弃置不用的但这个词儿没有荒废做了玩偶的品牌工厂流水线上,天使的眼泪被剌穿,串起卖钱戴在女人的脖上帮助她们把自己卖个好价失业者用粗壮的胳膊挽着一串串日子,却无人开价最后卖给了城市风景换来晚风中的一声秦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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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忆旧随记》
一、秦淮河边方道莫伤神得月楼上青衫湿一痕正午线,谁用石头垒桥?相通?相隔?遇匆匆,离匆匆,生死俱匆匆几番阴晴终修成明月一轮却在苍白的桥栏上跌成两半静静地,不肯落泪,顺从天意东水也冷,西水也冷各执了半份圆满不敢说风流二、夕阳渐去,华灯未放,红茶半温一条短信怨我总为多情恼下谁的心头?上谁的眉头?再难向你说那不可说的字走遍风雨,尝尽冷暖回转时皱纹未添,晴光却晚只得放手,任情仇随风去聚也不能聚,别又不忍别秦淮河水,十载冷寂谁投双影?三、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柴门拒阴晴,莫惹动——满头华发,一心尘埃任岁月弦弦静默,丝丝排列载一曲息了舞袖的旋律和数行不成诗词的断句曾求君,莫问归处终叹息,绝了鸿雁劳累痴心,寻寻觅觅芸芸十载又十载,终成就——慈怜一片,博爱之怀2004正月十五写于秦淮得月楼上713整理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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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画》
——某日观赏古墓画?39278;宴百戏图是一个个为财而亡的盗墓者为你凿出精妙的笛孔音乐一缕一缕 从地深处溢出蹒跚于贫瘠的荒地象个落魄的王子,来自神秘国度没有人知道诗与酒,死于哪个朝代历史的荒地上,突然————长满向日葵粗壮而高大的茎杆,托起文字的脸。圆满而忧郁闪亮着,闪亮着它们的主人葬在地下葬在,远离根茎的地方琴,依然在手;萧,依然在唇只是衣衫已不复灿烂长袖与彩盘,就这么倦意地————留在了半空揭开案上朱色的酒壶空的——搂紧身边没了热气的女人唯有笛子,依旧生动吹活了化石的嘴曲音,似一些光润的气泡游在暗处沉睡着的女人哟——是否,感到了寒意有没有梦见水带着卵石走来那些卵石,有多少粒变成了男孩?又有多少枚幻作了女娃?……是否有粮食将他们喂大是否有红色的碗,盛着烈酒端入新房改于2003410